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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碗炒饭

2024-10-31 15:07:28 来源:《中国烹饪》杂志2024年10月刊  

  炒饭很可能是我学会做的第二道菜,说它是一道主食也许更准确一点。从煎鸡蛋发展到蛋炒饭,似乎是必然的过程。我不仅会炒饭,而且炒得干、香、松、糯,自认为相当不错。不过,在家母眼中,炒饭从来不是正经饭菜,每当有剩饭需要消灭时,才轮到它披挂上阵。但也不尽然,偶尔咸粥也有机会出场。不过咸粥是另一个故事,暂且按下不表。虽然家母对炒饭始终看不上眼,但我却对它情有独钟,这些年离乡背井,炒饭、拌面都是桌上常客。老高吃过的炒饭不计其数,其中总有几盘印象深刻。

  2008北京奥运会那一年,老高远赴黔东南躲避游客,在肇兴一座侗族聚居的村寨待了几天。侗族的食物对老高而言是全新体验,这么说吧,菜牌上每个字都认得,可是连成一个词就完全不知所云。吃了一两天方便面之后实在忍不住,我信步到寨子里找了一家小食堂,精挑细选总算挑出一道看得懂的菜肴。您猜对了,就是“蛋炒饭”。心想这么传统简单的蛋炒饭,不至于出什么意外吧?于是放心点菜,万万没想到,蛋炒饭一上桌,只见红艳艳、油汪汪一大盘,让老高瞠目结舌。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,又酸又辣,竟然是“酸辣蛋炒饭”!虽然味道有点刺激,但还可以接受。

  于是第二天老高又来了,还是要了份蛋炒饭,不过这次提个要求——不要辣、不要酸。不一会儿,蛋炒饭上桌,看起来挺正常,不料一匙入口,味道与老高的心理预期差距有点大,于是端着盘子进厨房,跟老板说“来点辣、来点酸,再炒一下”——离开了酸跟辣,味道竟然如此难以形容。

  第二道印象深刻的,并不是什么珍贵材料做的炒饭,形态上也不像炒饭,如果我们拿河粉的干炒、湿炒做例子,它应该属于湿炒;甚至都不能算“炒”,只能叫“热拌”,这就是无数小朋友包括老高小朋友的热爱——蛋包饭。很多人以为蛋包饭是炒饭,其实不然。精彩的蛋包饭材料包罗万象,除了鸡蛋、米饭、番茄酱、葱花之外,鸡肝丁、里脊肉丁、虾仁、青豆、洋葱丁……都能有一席之地。各种食材一起炒熟,再加上酸酸甜甜的番茄酱翻拌均匀,最后煎一张蛋皮包起来,童心未泯的画张笑脸,炫技的煎个旋风蛋皮,这就大功告成。

  貌似小朋友都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,其实不然。据说酸甜口的东北名菜锅包肉也是因应俄罗斯使节的口味才诞生,散布全球唐人街的咕 肉也是酸甜口,以前老高也喜欢,然而年龄渐长,慢慢地就没那么喜欢了。至于最难炒、要求最高的则非扬州炒饭莫属。很多餐厅把加入蔬菜丁、玉米粒、青豆、火腿丁的综合蛋炒饭叫作“扬州炒饭”,这根本是张冠李戴,扬州炒饭与蛋炒饭的差异可不是一星半点。扬州炒饭最特别的是炒饭过程中必须多次加入高汤,每次加入高汤都必须焖蒸、颠勺,再炒至干爽,如此反复多次之后,炒饭的火气全消,入口温润Q弹。辅料的选择上不见得要多珍贵,但是按淮扬菜的烹调风格,必须是应时当令的时鲜,同时还得讲究味道、口感的君臣佐使,这才是扬州炒饭的精髓。(文 / 高文麒 插画 / 郑莉 责任编辑 / 石叶馨)


 

本文节选2024年10期《中国烹饪》杂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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